第(2/3)页 秦少商看着那个厚实的棉垫:“还是言寺卿准备充分,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。” 他伸手接那棉垫,发现棉垫的构造颇为特殊,一圈比较厚中间有个空心:“这是......” 言有羡还是一脸严肃:“我也有,我也很大。” 秦少商伸出去的手就停在半空,一时之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,那张脸绷绷着,都稍显抽搐。 坐在旁边的归元术实在是有些忍不住,推开窗把脸伸到窗外去,不让他们看到,他的脸确实在抽搐。 言有羡没有了棉垫,但依然坐的规矩:“我们做官的端正笔直不是为了彰显自己地位,而是让百姓看到我们态度,言行上有规矩,百姓在直观上就踏实些,认为我们靠得住。” “我并不是认为坐不直走不正的人就天生是坏人,也不是认为行为上稍显放浪的人就不是好官,而是觉得,既然做官,就该在方方面面让百姓信服。” “百姓不知道做官的该是什么样子,但百姓们知道什么样的言行他们看了心里舒服,信得过这三个字,首先就在言行举止。” 秦少商讪讪的笑了笑,将棉垫递回去:“言寺卿还是你自己用吧。” 言有羡还是那样的严肃脸:“没关系,我现在不疼。” 秦少商:“我也没关系,我应该没你大。” 言有羡道:“做官的人要谨言慎行,言则必信,信则必行,你若不疼,就端正些。” 秦少商:“马车里,外边看不到。” 言有羡:“做官的人若只做表面功夫,是行有缺,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便不专守,百姓看的到就肃穆些,看不到就放浪些,久而久之,就是德有缺。” “行有缺是因,德有缺是过,过则有失,失则有果,人当有自知,有自知则有自持,有自持则无过失。” “今日在车里百姓看不到就没了约束,明日在屋子里拿了银子百姓也看不到就更没约束。” “德行之束不在于外人监督而在于内心值守,德行缺失之事不可因人见而不行不可因人不见而行之。” 把头伸到窗外的归元术此时已经坐直了身子。 他这样的老臣,功臣,能臣,甚至是悍臣,此时此刻都不得不坐直了身子受教。 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学塾里看到老先生的样子。 而言有羡则叹了口气:“人需要放松,并非是因为德行有缺而是人力有限,在私下里也如此秉持,身心俱疲。” 言有羡道:“做官本来就比不做官累,在做官之前就该明白其中道理,若不能有持,便做不得官。” 秦少商也把身子坐直了些:“多谢言寺卿指正......” 他是真不想再说下去了。 言有羡把棉垫递给他:“看你脸色痛苦,多半是比我大,还是你坐吧。” 秦少商嘴角抽了抽..... 归元术此时解围道:“咱们还是先说说案情吧,这一路到辽北颇为遥远用时不少,正好把案情梳理一下。” 秦少商立刻点了点头:“对对对,说说案子。” 他看向言有羡:“言寺卿觉得这个案子应该怎么判断?” 言有羡神态更为肃然起来。 “叶明堂初到辽北大力整顿触及不少人利益,这个案子可能是有人栽赃陷害。” 他语气格外认真:“但只要东西是真的收了,那不管他知情还是不知情便是有错。” 秦少商立刻就不乐意了:“既然是别人栽赃陷害,那为何就是有错?” 言有羡:“因为做官的人有责任义务告知自己的亲朋好友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,若已有告知,他亲近之人还是收了人好处,那自然是有错,若没告知,那更是有错。” 秦少商:“无事村的百姓又不知道那胡椒是价比黄金的东西,若他们真当是一些稀奇的粮种收下呢?” “检举信上也说,无事村的人打了收据,因为凑出来的银子不够,所以还打了欠条。” 他看着言有羡的眼睛:“言寺卿觉得这样也是有错?” 言有羡:“有错,东广云汇是商行,商行不经叶明堂之手就给叶明堂的乡亲送东西,不管送的东西是值钱还是不值钱,叶明堂都该明确告知无事村乡亲不该收。” “我还是那句话,若他以前有告知,无事村百姓收了,那就是无事村百姓有错,若他之前没有告知,那就是叶明堂有错。” 第(2/3)页